18.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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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陵游带来的消息,姜行云和靳苇对视一眼,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随即二人一前一后,赶紧回了宫。

今天是大年初一,不上朝,兵部收到消息后,值守的官员便立即赶来求见姜行云,姜行云到御书房时,那人正急的原地打转。

“什么情况?”姜行云从屋外进来,脱下披风随手递给陵游,然后大步走到那人面前,接过他手中的密信,顺手拆开。

姜行云看信的功夫,那人答道:“西北边境有大批人马移动的迹象。”

“而且”那人咽了口唾沫,神情颇为紧张:“牧州的粮仓走水,军粮被烧了大半,现在的存粮只够边境的将士半个月的口粮。”

姜行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这情况,好像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把兵部、户部二位尚书宣来,还有杜将军。”

随后,姜行云便坐在书桌后面等,前来报信的兵部官员依旧站在原地,他脚下的地方化了一滩水。姜行云这才发现,他的鞋面和衣摆都湿透了,整个人站在那儿瑟瑟发抖。

“来人,取个炭盆来。”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端着一个炭盆径直超姜行云所在的地方走过去。

“放到这位大人脚边。”姜行云命令道。

那人一脸感激地看着姜行云:“谢过陛下。”

姜行云没抬头,也没回应。

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下官谢徇义。”

听了这个名字,姜行云不经意地挑了一下眉。

“今科的进士,缘何去了兵部?”话出口,姜行云才意识到自己仿佛说错了,今天大年初一,已是过了一年了。

谢徇义有些震惊,陛下问他是谁,显然是不认识他,既然不认识,怎么会知道,他是去年科考的进士?

“臣,不清楚。”他实话实说。

姜行云没有再说什么。

等了一个多时辰,兵部尚书李明德和户部尚书孙天阳都到了,杜徳佑却迟迟不见踪影。

姜行云只得又派了一个内侍前去催促。

大半个时辰过去,不仅杜徳佑没来,派去的两个内侍也没有回来。

好大的架子!

姜行云一肚子窝火,但是努力控制着,不在人前发作。

“不等了,我们先议。”

两个尚书面面相觑,像是有什么话想说。

“有话就说。”看他们支支吾吾的样子,姜行云一脸心烦。

“陛下,西北的事情,杜将军最清楚,杜将军不在,臣等……”兵部尚书李德明使劲在脑中斟酌着用词,良久才憋出一句:“臣等怕有失偏颇。”

话音未落,空中飞来一个奏折径直砸在李明德的脸上。

“你当的什么兵部尚书!”姜行云顿时怒气冲天。

李明德也不躲,生生受下这一击。

事情当然是没有议成。

几人走出御书房,天还下着雪。孙天阳看着李明德,不怀好意地说:“李大人不愧是兵部尚书,敢当场触陛下的霉头。”

“不触陛下的,就得触那位的啊。”李明德一脸苦笑,二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谢徇义跟着他们身后,正要离开,只见陵游追了上来,双手递上一件披风,然后说:“陛下说,天气严寒,谢大人出门穿厚点。”

陵游说完就走了,谢徇义看着手中的披风,愣在了原地。

如果他没记错,这正是姜行云来时披的那件。

姜行云回到了重华宫,靳苇正在宫内等着他。

看姜行云顶着一身的雪走了进来,靳苇赶紧上前,一边帮他拍落身上的雪,一边问:“陛下的披风呢?都湿透了。”

一见靳苇,姜行云心中的怒气消了大半,不甚在意地说:“送人了。”

靳苇没有多问,一路随着姜行云走到桌前,倒了杯热茶,递到他的手中。

姜行云接过来,刚想往嘴边送,猛然想起了上次被茶水烫到的事,默默放下了。

“严将军的消息。”靳苇把一张纸条递给姜行云。

姜行云有些意外,严文琦走了几个月了,这是第一回传消息回来。

他展开纸条,看完里面的内容,脸色突变,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桌上。

“纸条上说了什么?”看到姜行云暴怒的样子,靳苇皱着眉头问。

“粮仓着火是假的,是杜徳佑的把戏。”

靳苇难以掩饰脸上的震惊:“他想干什么?”

姜行云冷笑一声:“自然满脑子都是他的生意。”

“那大军压境的消息呢?”靳苇追问道。

“是元化。”姜行云看着她说。

“这么快?”靳苇惊呼:“不是说他在落月国不得宠?”

那日在城东小院,姜行云与元化定下契约,元化帮姜行云牵制杜徳佑,姜行云许诺,肃清杜徳佑后,开放西北边境贸易往来。

元化在落月国一向不受宠,谁知回去才几个月,竟然调动了大军。

“是啊。”姜行云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杜徳佑这边,他真的得抓点紧了。

元化之所以答应他的条件,有一半原因是看在玉宁姑姑的份上,可是他听说,玉宁姑姑不太好了。一旦玉宁姑姑有什么不测,元化那边怕是也难掌控。

到时内忧外患,恐怕他分身乏术。

知道了粮仓走水的内情,姜行云的心便沉了下来。

杜徳佑愿意装病,那就让他装,他只管稳稳坐着,等杜徳佑坐不住了,找他来要粮。

可是没想到,不出两日,牧州粮仓走水的消息传到满天飞,谣言越传越厉害,连牧州要失守这样的消息都传了出来,一时间京城中竟人人自危。

原本姜行云想着,粮仓的事既然是杜徳佑监守自盗,粮食就还在牧州城中,届时元化大军压境,杜家要迎战,不可能不拿出来。

他只需要熬过十五天,谎言便不攻自破。

但是事实证明,他想的太简单了。

杜徳佑能装病在家,作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他作为皇帝,却不能不顾将士的死活,他再不有所行动,怕是要失了民心。

于是姜行云三天内,三登杜家的门,力劝杜徳佑出征。

一番动作,声势浩大,搞得京城上下人尽皆知。

这是靳苇的主意。

眼下,杜徳佑是肯定不会离开京城的,他好不容易杀回京城,一手控制着姜行云,一手伸向朝堂,才刚刚站稳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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