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花

食人花

那边静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阵低笑,“我真的是恭喜你了,逢魔的左川泽你都敢惹,噢,不对……”他停顿了一下,语气中带了准备看好戏的意味,“你本身也是个变态,你们两个撞在一起那才叫疯狂,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你们斗的你死我活,我真的是不枉此生啊,唔,让我猜猜看,”那人沉吟了一下,笑道,“依你变态的性格,我觉得你回去之后就会让人专门制作一个笼子,好给你未来的宠物用,我说的对不对?”

宋哲依然温雅的笑,“还是你了解我。”

那人仿佛没有听到他这句话似的,继续问,“喏,你说你把他惹毛了,他现在想怎么对付你?”

宋哲向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温雅道,“他好像想要上我。”

那人好像正在喝什么东西,听到这句话立刻就喷了,“咳咳……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的叫道,“上你?他的眼光有问题吧?你有什么可上的?!”

宋哲不在意地轻轻的应了一声,问道,“我没有这么差吧?”

“我原本以为他会直接砍人的……”那人不管不顾自言自言,“果然变态的思维就是和常人不一样,喂,”他这才想起来还在打电话,便问道,“他对你产生兴趣了?”

“那倒没有,”宋哲微笑道,“他只是想要报复而已,他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想要做到底,或者说——”他微微斟酌了一下,慢声道,“他想要让我忍受不住而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出来,他好像对我的表情很不满。”

“唔,”那人轻哼了一声,笑道,“这点我倒是蛮赞同的,我也不喜欢你那张伪君子的脸。”

“你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关系,”宋哲不在意地笑道,倾耳听了听浴室里骤然停下的水声,说道,“他好像快要出来了。”

“那我挂了,”那人笑道,“我祝你们有一个美妙的夜晚。”他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宋哲将电话放回原处后就听到浴室的门打开,接着是一串清脆的铃铛声,由远及近,轻轻地撩拔着人的听觉,他不禁抬头看了看,左川泽拿着一条毛巾浑身赤/裸的走了出来,他的皮肤在暖色的灯光下散发着一层荧荧的光,极黑的睦子因在浴室里被染了一层水汽而显得更加妖冶。

真是漂亮。宋哲狭长的丹凤眼不禁又起了一道绮丽的光。

左川泽正在擦头发,此刻感觉到他的目光歪着头看了一眼,瞬间对上他眼底的那道光,便将毛巾随手一扔,欺身上前,站在床头伸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俯下/身凑近他,低声笑道,“如果现在给你一条链子和一个笼子,你会怎么做?”

宋哲含笑和他对视,他们的双眼都能看穿人的灵魂,所以当他们这样对视的时候都知道不能骗过对方。

他实话实说道,“我会将你关进去当宠物养着,然后再想方设法把逢魔的势力瓦解掉,免除后顾之忧。”

“那可真是遗憾,”左川泽又凑近了一分,语气里渐渐的带了少许危险,“你觉得你会成功?嗯?”

宋哲微微扬了扬好看的眉,慢声道,“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结果是什么呢。”

左川泽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既然宋大公子想玩我就陪你玩,就是不知道最后赢的人到底是谁,你最好期待别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我会把你的手筋脚筋挑断再卖到金三角去,你这张脸好像很合他们的胃口。”

宋哲笑意不减,只说,“如果你落在我的手里我一定不会折磨你的,我会好好的养你,待遇和我那些精美的宠物一样。”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左川泽的睦子不禁眯了起来。

“这倒不必,”宋哲不怕死的继续道,“这是饲主该做的。”

左川泽的瞳孔原本极黑的颜色似乎又往下沉了沉,妖冶的气息顿时变得极其强烈,他就这样看了他半晌,这才一字一顿的道,“宋哲,你真的惹到我了,”他说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低声道,“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宠物,最讨厌听到‘饲主’这个词,而你恰好两者皆占了,这让我感到非常、非常的不爽。”

他一字一字的说的很慢,可是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却仿佛有生命般慢慢攀上人的皮肤,再一点点渗透进去,让人感到冰凉刺骨,不寒而栗。

真的是个极其危险妖冶的猎物,宋哲的背后不禁起了一层愉悦的战栗,正想要说什么就见到左川泽已经放开了他直起身,冷眼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还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他似乎准备就这样浑身赤/裸的再去找经理开一间房,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他是逢魔的左川泽,再变态的事放在他身上都是正常的。

唔,看起来真的是惹恼他了,让他连与他多待一秒钟都不肯啊,真是糟糕,毕竟让自己的宠物讨厌不是一件好事。

宋哲含笑的站起身,慢慢走进浴室洗澡去了。

这边左川泽出了房间准备再去开一间,门外只各留了他们二人的一名手下守着,此刻见他出来逢魔的人便急忙跟上去。

左川泽直直的向前走,丝毫不在意自己此刻浑身赤/裸,不过他转过一个拐角还没有走两步就见前面走来三个人,前面那人是服务生,后面两个其中一个西装革履肥头大耳,明显的富商打扮,另一个是穿着暴露的美艳少年,正被他搂在怀里,一看就是要去开房。

这三人见到前方走来一个赤/裸的人当场就愣了一下,接着再看到他那张脸顿时便暗中抽了一口气,走廊里一时间只剩下清脆的铃铛声,一声声慢慢的响着,似乎可以直接拂到人的心底去,顿时激起层层涟漪,让人心痒难耐。

彼此的距离慢慢接近,那个富商已经放开了怀里的人,他的呼吸越来越重,眼中的光亮也越来越盛,等到面前的人走近时便迫不及待的身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捏着他的下巴,舔了舔嘴唇调笑道,“哪里来的尤物,今晚和我走吧?你想要多少钱都没……”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觉得眼前闪过一道血红,耳边传来美艳少年的一声惊恐的尖叫,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将自己拉着向一旁晃了晃,顿时让他察觉到身体传来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左川泽始终面无表情,丝毫不理会这个人到底说了什么,他伸手抓住了他捏住自己下巴的那条胳膊,手指骤然缩紧,肌肉紧绷,而下一秒钟他将他的胳膊硬生生扯了下来,滚烫的鲜血瞬间打在他赤/裸的身上,染红了一大片。

因为扯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那个富商呆了两秒钟才察觉到疼痛,顿时抱着肩膀惊叫出声,那声音异常惨烈,似乎能让听的人都跟着一起疼。身旁的服务生脸色惨白呆愣在场,完全不知道要做何反应,那个美艳的少年则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张了张口,死死的看着面前的人。

而那个逢魔的手下只看了一眼便急忙低下了头,自己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他们的主人生起气的时候甚至能当场活活撕了一头美洲虎,而他也只有在生气地时候才喜欢如此直接残忍的手法,他只看一眼就知道左川泽现在的心情绝对算不上好。

左川泽在那个富商抱着肩膀摔倒在地之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直接抵在墙上,妖冶的瞳孔直直的看着他,鲜艳的嘴唇轻启,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你最好闭嘴,不然我把你剩下的胳膊也扯断,懂吗?”

那个富商脸色惨白,冷汗直冒,一张脸因为疼痛变得极其扭曲,他硬生生把自己将要脱口而出的□□咽回去,急忙点了点头。

左川泽这才放开手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大堂掌管监控的人员早在左川泽出房间的门时就已经告诉了大堂经理,此刻经理也赶了过来,见到这个场面心底也是一颤,不过面上依然挂着职业的笑,急忙走上前,“左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左川泽依然什么表情也没有,他的脸上刚刚溅了几滴血,此刻正顺着脸颊缓缓滑下,更添了一丝邪气艳丽,他慢条斯理的开口,“再给我准备一个房间。”

“是,请您跟我来。”

左川泽便慢慢走了,留下身后一地一墙的血,就这样慢慢地走了,仿佛他是从地狱里走出去一样,又或者是他从一开始就生活在地狱里。

他身上的鲜血顺着赤/裸的身体慢慢滑下来,在地上拖了一条长长的血迹,右脚腕脚链上的铃铛随着他的脚步依然会发出一阵铃铃声,清脆动听,怦然心动,仿佛是来自炼狱里勾人摄魄的奏鸣曲。

服务生和少年死死的看着他走远,他们身边还有一条鲜血直流的断臂,地上躺了一个疼得浑身抽搐的伤患,可是他们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被走远的人吸引,尽管他刚才做了如此残忍的一件事,他们还是觉得这个人……很美。

他就像是生长在极苦的地狱里的一株绝色的食人花,明明知道他很危险却还是忍不住让人想要靠近,忍不住心甘情愿的……被他吃。

左川泽跟着经理重新进了一个房间便立刻走到浴室里冲凉水澡了,他低着头,闭起眼一动不动任冰凉的水从上直冲而下,将身上的血迹一点点冲走,一点点变淡滑下,向下水道流去。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只觉得体内横冲直撞的血液终于慢慢趋于平静,这才微微睁开,极黑的瞳孔依然看不出丝毫情绪。

他没想到因为宋哲的几句话就让他想起了那个男人曾经赐予他的一切,让他体内的血液瞬间暴虐起来,差一点就失了控制。

宋哲,宋哲……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我再次确认,这篇文简直就在挑战我的极限,我扭头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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